昔年西夏元昊背叛大宋,大宋兴兵讨伐却连连失利,辽国不顾檀渊之盟,趁机兴风作浪。元昊派使臣来谈判,要大宋也给西夏与辽国一样的待遇,为了显示对大宋的蔑视,元昊竟然派一帮十几岁的娃娃跟着谈判的来使过来。一到汴京,这帮蛮夷少年就到处约架,美其名曰切磋请教,结果不管文官还是武将家年纪相若的子弟,通通都拜在对方手下。汴京少年郎,武功不弱,但斗鹰走狗行,生在膏梁锦绣堆,哪里见过血?西夏来的,却是已经上过战场浑身煞气。光凭武功技艺,胆气先弱,如何还能赢得过?
年纪小的打不过,年纪大的不能下场,就是赢了,几十岁的人打赢十几岁的娃娃,说不出去也不好听。西夏因此越发猖狂,来使甚至说出大宋都是老弱病残,应该及早认输给岁贡之语。不仅是普通百姓,就是一力主和的文官们,都觉得没法忍了,而宫里的官家,更是气的吐血。
结果宫里传出官家吐血的第二日一早,李晔就带着一干平日交好的小朋友们,披上铠甲,骑着马把西夏人堵在金水河边,把自从来了大宋后就横行霸道的几十个西夏少年全都打得鼻青脸肿,打完了还让人用他特意提炼出的烈酒消毒治伤,一直到这群西夏人哭爹喊娘的求饶,才把人剥光衣服挂在金水河边上吹冷风。等到西夏使臣收到消息赶过来把人放下来,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西夏使臣固然暴跳如雷,后面的谈判口气却不再那么强硬,而李晔,尽管也被奏了一本,以致官家下令他在家思过半年,可那段日子,雍国公府奴才出门采买东西,常常是连银子都不用付,带出去采购用的箩筐已被热情的汴京百姓给装满了。
雍国公更是对此事引以为豪,每每提起都是眉飞色舞,此时惯例性的矜持道:“可不是,唉,说起来官家其实还跟我提过,说想让五郎今后去接折家的兵。”
这事儿有点敏感,雍国公没再往下说。
儿子没事,雍国公放下心,慢悠悠边走边问,“你方才说,是曹氏那儿的人先把巴嬷嬷给扣了?”
“是。”
“这个曹氏。”雍国公粗黑眉毛拧的死紧,自言自语道:“家里这几个妾,就数她事儿多。”
这怎么听的好像对曹县君像是很不喜欢啊。
比对平时雍国公对曹县君的偏心,李通不敢吭声了。
雍国公哦了一声,脸上有点不自然的道:“当然,这也是小四娘没了,她心里不自在。”
但再不自在,也不该去找他五郎的麻烦。看样子这些年是宠的太过了,宫里曹皇后眼看是生不出来,官家又一直不肯把三皇子放到曹皇后名下,最近还有意把三皇子生母朱才人放到庞贵妃宫里去。或许,是该冷一冷曹县君了。横竖这是一块不管他怎么耕都结不出好果子的地,说不定歇一歇养一养,还能好点儿。
不过曹氏那脾气,骤然冷落肯定要闹腾,还得想想法子才成,也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出面约束。
一想到天天吃斋念佛的庞氏,雍国公更头疼了。
家里这些女人,就没一个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