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杰森感到房间内的温度在不断地升高，墙上的监控画面内，艾拉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我说，够了。”

炽烈的火焰突兀出现在她的周身，漂浮在空气里，跳动的火舌随着女孩棕色的眸子逐渐被金色浸染，也愈发向上窜去。首先被点燃的，似乎是她酒红的发梢——火红从发梢一路攀升至发顶，凌乱的发丝下，已然完全变成金色的眼睛里，束状瞳孔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火焰在兴奋，在雀跃，与女孩一同呼吸。点点火星如同羽毛一般轻缓地飘下，落在女孩身边的老旧道具上，随后猛地膨胀，将物件吞噬在烈火之中。完全燃烧的焰火，驱散了压抑与沉寂，将鬼屋彻底地照亮。

射线仍在尽职地工作，但在熊熊烈火形成的屏障面前，如同不痛不痒地小水枪。艾拉胳膊上的冰块早已在高温下迅速融化，蒸发出的水汽消散在空气中。火焰亲昵地从她的手腕处缠绕而上，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她抬起胳膊，手心对准面前阻拦她的墙壁，下一秒，火焰裹挟着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冲破了钢筋水泥制成的屏障。

“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小丑的身影出现在了墙壁背后，他仍旧在笑着，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畏惧。

艾拉踩在碎砖块上，将头转向小丑声音传来的方向，火焰在她的身后燃烧着，似乎要将一切燃尽。

“让开”，仿佛是蒙上了一层滤镜，艾拉眼里的世界被火光分割成扭曲的碎片，看不真切，但她也不需要用眼睛去确认了，生命之火的轮廓是如此清晰，她能感知到小丑的位置，也能感知到杰森就在小丑身后的房间内。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英雄救美情节，”小丑语调怪异地自说自话着，“我都要落泪了。”

艾拉脸色一沉，只在一瞬间内，被火焰包裹的拳头便狠狠地打在了小丑的脸上。一颗牙齿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一片绿色的头发散发出焦糊的味道，淤青和鲜血给他惨白的脸添上了新的色彩。

“咳咳。”小丑躺在地上，用手捂住受伤的脸。

艾拉面无表情地越过小丑，来到铁门前，准备将门打开……

“等等，”杰森制止了艾拉的行动，“小丑在里面放了炸弹，门打开就会爆炸。”

艾拉的动作停住了，她转过身。小丑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冷漠地看着他。

“把门打开。”艾拉知道小丑肯定有打开门的办法。

小丑吐出一口鲜血，并没有回复艾拉的话语。

艾拉冷漠地看着小丑，貌似平静的水面下是欲翻卷而上的汹涌波涛，“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把，门，打，开。”艾拉手中的火焰随着她的话语燃烧的更加旺盛，艾拉一步一步地朝着小丑走着。如果她面前的人不是小丑，而是其他人，都会感受到女孩身上那强大的压迫感。

然而现在与她对峙的，是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大笑着，全然不顾及喉咙中的鲜血。

艾拉见小丑没有说的打算，她举起拳头，准备再给小丑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