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抬眼看着霍衍, 他的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在方向盘上。手背的青筋在黑暗中仿佛盘在他手臂上的蛇，让他带着漫不经心的危险。

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是因为她……

还是因为程以牧？

尤穗想到以前程以牧看到霍衍的消息就发脾气, 还有上次米曦说的话。

越发确定霍衍和程以牧之间肯定有什么过节。

她的心里有些愧疚，明明是她的私事却这样麻烦霍衍, 还让他看到讨厌的人。

尤穗垂下眼帘摇摇头, 温声道：“不用了，我先去闺蜜家住几天就行。”

霍衍指尖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敲打着方向盘的节奏凌乱了一秒。

车内陷入安静中。

尤穗握着拳的双手又紧了几分，不敢去抬头看霍衍的神色。

一道叹气声随着发动机的声音一同响起, 轻到让尤穗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霍衍只回了这一个字。

迈巴赫缓缓驶离，后视镜中家越来越远，保姆车也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尤穗一直紧握的手慢慢松开，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

霍衍睨了一眼旁边的尤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后视镜，从这个角度看泛着盈盈水光。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几分，骨节微微泛白。

“舍不得？”

霍衍的声音泛着一丝凉意。

他的声音太轻，尤穗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霍衍却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依旧看着前面。

尤穗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话，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在她斟酌着要怎么说的时候，车内的温度又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