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去哪,奴才就想去哪。”

“你的家乡在哪?”

“呃……”于公公瞬间就沉默了,久久没再开口。

韫玲珑不解地看去,“公公是有难言之隐?如果不方便说,就换一个话题,我只是想,反正没有想去的地方,倒是可以陪公公回老家看看。”

于公公红了眼圈,“回殿下,奴才……奴才自从入宫,就再也没回过家,也没联系过家人。”

“为什么?是家里出什么问题?”

“不是,奴才怨他们,把奴才送宫里净身……”于公公苦笑,“虽然奴才知道,父母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谁让家里穷、孩子还多,把奴才卖了得不了多少铜板,只有送入宫,才得的银子多。”

“呃……”于公公叹了口气,“只要把奴才送入宫,家里既能少一张嘴,又能换一些银子。奴才是理解他们的,但……但奴才依旧怨他们,这一怨便是几十年。”说着,不断用袖子擦眼泪。

韫玲珑沉默,她想安慰,却又不知怎么安慰。

突然发现自己可笑,因为一点小情小爱就要死要活、看破红尘,与于公公这样真正苦难的人相比,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矫情。

“那就不回去,只当恩断义绝,平桥县我们是不能去的,随机换一个地方吧……”韫玲珑柔声安慰着,“找个有水的地方,我钓鱼给你吃。”

于公公心情更悲伤了,“奴才的家乡,便是渔村。”

“呃……”韫玲珑摸了摸自己鼻子——得,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