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很轻易捕捉,“这两天,那迟去病一直来找你,定不是普通的儿女私情,为娘知道你自己很难办。说说吧,便是天大的事,也让娘听听。”

白昭奕挣扎片刻,道,“燕国对我诏安。”

谢氏吃惊,“你的看法呢?”

白昭奕抬眼,“宛国已无胜算,但是否接受诏安,儿子还在思考。毕竟……这是叛变,是要背负一生骂名的!”

谢氏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事……关重大,为娘这妇道人家除了听听,确实也拿不了主意。要不然……你与霍将军说说?”

“说是肯定说,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做。”说着,将怀中的签纸拿了出来。

谢氏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猛然想起,面色大变,“昭奕,你……你难道要?”

白昭奕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盯着签纸,“儿子就这么直接叛变,确实不妥,毕竟皇上对我态度暧昧不明,倒是可以用赐婚一事,做最后的试探。

按照公主的说法,皇上赐婚是为了利用公主来控制我;

后来发现我与公主结盟,便利用逼迫公主纳妾来挑拨。我给他一个机会,明日我入宫请婚,若皇上同意,说明他对我还有那么一丝信任,诏安一事我便拖延,再做打算;若皇上不准,就怪不得我接受诏安了,毕竟是他负我在先。”

谢氏紧张得周身僵硬,想端起茶水喝一口压惊,竟发现手抖得捏不住茶杯。

白昭奕见母亲如此,内疚地叹了口气,“抱歉,母亲,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没……没有,应该说的。”谢氏艰难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才稍稍安定下来。

谢氏看着桌上的签纸,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公主,去吧,无论你做什么、无论结果怎样,娘都支持你,呵,大不了就死,反正也是烂命一条。”

白昭奕急忙道,“母亲您别瞎说,什么烂命?您要长命百岁!如果您走了,儿子怎么办?”

谢氏叹息,伸手覆在儿子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放心吧,娘一定好好活着,娘还要抱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