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玲珑踢掉鞋子,跳上床,把床帐帘子撂下,“谢夫人,我给你推拿胸腔。”

随后快速把谢氏上衣脱掉,以华盖、膻中为重点,按摩腹部,按摩了好一会,谢氏终于平静了下来。

韫玲珑也松了口气,为谢氏穿好衣服,这才打开床帐,弯腰穿鞋,一边穿一边道,“本宫可以理解白将军的愤怒,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生气,但无论是从大局考虑,还是从谢夫人的身体考虑,您都不能这么冲动。”

穿好了鞋子,韫玲珑起身,表情虽然平和,但目光却锐利。

“本宫的境况,你应该听谢夫人说了,本宫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白将军你自己的境况也未必比本宫好……”

韫玲珑不想帮昏君,也不想粉饰太平,就这么一针见血,“皇上需要的是佞臣,而非忠臣,他现在器重你,是因为你为宛国打仗,等战争平息,或者你学着佞臣溜须拍马,或者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否则一旦被皇上顾忌,只怕会被卸磨杀驴。”

于公公吓了一跳,不断对公主使眼色。

韫玲珑对于公公笑了一下,“白将军虽是武将却不是莽夫,这些道理,本宫不说他也明白。”

白昭奕沉默半晌,慢慢道,“本将在前线打仗,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我们大宛百姓。”

韫玲珑垂下眼——现在这种情况,即便知晓是昏君,能怎么办?还能直接造反?

中国历朝历代的昏君多了去了,文官武将明知道上面那位昏庸无能。

但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发展也只能忍着,权衡利弊,找个最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子。

这便是残酷的生活。

一时间,室内的气氛僵持。

白昭奕抬眼,“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对策吗?”

韫玲珑依旧垂着眼,一动不动——她的对策?她知道宛国肯定是要被灭的,别说一个白昭奕,便是出十个白昭奕,宛国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