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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父早就欠债逃之夭夭,季家人自然也不管他,大家都住了新房子,又因季父是老大,就继承这间香火屋,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香火屋盖了五六十年,房顶上的木桩也被虫蛀得摇摇欲坠,门槛和窗户还有门都是木头,也被虫蛀得有坑坑洼洼。

他如果不回来,这间屋子也不会有人来,地上都是厚厚的灰尘,晚上就要供奉祖宗了,季奶奶让他赶紧打扫。

她怕他打扫不完,也来帮忙,不过更多的是在催促他。

大儿子欠债逃了,留下的儿子也没出息,就读了个初中,二儿子娶了个老师,小儿子会点手艺活。

季二叔生了个儿子,今年上初三,据说成绩也不错。季小叔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大二,儿子今年升高中。

全家只有他是学渣和混混,没爹没娘,时不时接受别人可怜的目光。

好在他不要脸又乐观,没心没肺,一路忙活着打扫,还和几人打招呼,又把供奉祖宗的桌子搬出来擦干净。

季二婶前两年用教师名额在市区拿了套房,装修后一家人就去市区住了,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供奉祖宗要煮这一大桌子菜,堂弟堂妹都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动手,个个都戴着眼镜,和季淮格格不入,他忙前忙后,和季奶奶一起炒了十二盘菜,端去了香火屋,摆在桌上。

摆好后,季二叔要来倒酒点香,季淮却比他快一步,已经上手了。

他拿着打火机,点了蜡烛点了香,又给祖宗倒上酒。季二叔和季小叔看着香火屋被腐朽了不少的木梁,还来一句:“以前的木头就是好啊,都是好木,这房子,顶了几十年没什么问题,还能住人。”

“肯定能住,再住个二三十年没问题。”

……

两人说着,季二婶还笑着冲在旁边叠纸钱的季淮说:“别听他们的,要是有钱啊,你就推了重盖,住二三十年都要塌了。”

“我哪有钱盖?”季淮笑开,继续叠纸钱,“塌了我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