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不就那么一条吗?能出什么事儿?”冯大峰沉着脸,坐着没动。
冯母没法,只能又问冯巧兰,“你确定季淮没带走通知书吗?他会不会回家了?都什么时候了?”
早上七八点就走了,再怎么耽搁,现在都回来了。
“他什么都没带啊。”冯巧兰被她说得也忍不住在回想。
“会不会什么都不要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在哪?你去找找看还在不在。”冯母催促着她,说完还点着头,“对对对,你去找通知书,这都天黑了,还没见人!”
冯巧兰:“是路上耽搁了吧?”
她担心他天黑了看不到路,那就麻烦了。
“能有什么耽搁?快去找通知书。”冯母说着就往他们的房间走,觉得肯定坏事了,没忍住提高声调,“我就说不能让他走,这叫什么事啊?”
冯大峰望着门外,冬天天黑得早,此时外头已经暗下来,他脸色也愈发绷紧,端起了碗,但没吃饭的胃口。
“妈。”冯巧兰皱着脸,也起身去拦冯母,“我不知道他的录取通知书在哪。您别找了,再等等。”
她不相信季淮会走,他这几天都在教她学习,两人等着明年一起考大学,他还收卖了沉香会给她买营养品,就算不买,她也会很感动。
“等什么等?他要是不会走,为什么还藏着录取通知书?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季淮肯定是走了。”冯母性子懦弱,思想封建传统,一涉及这件事,一想到季淮走了,她觉得天都塌了,红着眼眶看冯巧兰,肩膀发抖,无助说着,“怎么办啊?要去哪里找他?”
前段时间家里就因为这件事闹翻天,她偷偷哭了好几天,季淮当时是一步都不让,死都要走。
现在的女人大多都依附男人活着,家里没了顶梁柱,村子里的寡妇都上吊几个了。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冯大峰还在,村里的人都要吃绝户,霸占他们家的东西了。
“妈。”冯巧兰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怎么说也不听,她也没了招,眼眶也染上泪花,“您别激动,您别激动行吗?季淮说了会回来。”
“不回来怎么办?我就不该让他走,我今天早上看着他走,心里就觉得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冯母煞白着脸,只觉得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