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忙了一天,是不是一块煎饼都不值得吃?”
“妈没那个意思吧?”季淮素来不掺和这些事,和稀泥般道,“或许你误会妈了,吃了就吃了,可能是你想太多。”
说多了也累,夏妮躺下来,也没再说什么,“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你们家人都对。”
“都是一家人……”
“这是你家,不是我家。”夏妮忍不住看着他,眼眶泛泪,“你永远不会明白我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你也不想去明白,我只有干活,我吃的每一顿饭,每一米粒,才会觉得那不是施舍,是我自己挣的。”
“可是哪怕我做得再辛苦,我的价值都不会被认可。”
……
“你又来了。”季淮呼了一口气,忍不住扶额,头疼道,“你是我老婆,不是什么外人。”
夏妮不想听他说,反正也说不通。
季淮看着她,拉开被子睡了下去,伸手要去抱她,夏妮反抗,他又抱住,他好脾气哄,“妈可能说话不太中听,对我也一样,不舒服你对我发火,消消气。”
“明天我送小帆,你多睡会。”
“我睡着也不安心,听到妈的声音我不下去就会心慌。”她承认的确有点怕童贞梅,不干活都不安心。
季淮心底叹气,把她往自己怀里搂,心疼万分。
童贞梅能骂遍一条街,指桑骂槐的本领强得很,以前对她极其苛刻。
她嫁给他的时候,不过刚满十八,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没读什么书,他也是,一起去酒店打工认识的,她懵懵懂懂,像张白纸,嫁得都稀里糊涂。
这边经济落后,没读书的人,十五六岁就结婚了,十八岁都生两个孩子了,他当时都二十七了,大她九岁,的确是把人骗到手的。
除了年龄大,什么都没有,彩礼也才给了八千,童贞梅都嫌多了,也没领证,把酒一摆,就当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