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你他妈以为你在赎罪吗!你就算头骨给砸碎了又怎样!”温斯怒不可遏,“她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怕你忧怕你扰,就差把你供在神台上了。一个人受了多少压力,多少的非议,你真当她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吗?你现在就这么对她,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谁给你的脸!谁给你的!”
“温斯你冷静点。”
“冷静你妈!别以为全天下就你洛中洲有资格伤心!我和云随优从幼儿园就认识了,从小班开始就做同桌了,我们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你懂个屁!”
温斯挣开原溪禾的手,头扬得高高的,眼睛盯着他死死地睁到最大,眼泪却不受控地往下掉,咬着牙对他说,“和我做同桌。”
“她对你的期望,我来监督。”
对很多人而言,说过的话,风吹过就散了。
可他们却是认真的,说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说喜欢你就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喜欢,从不撒谎,从不欺骗。
“温斯她考了工业大学,毕业就去研究院了,她太忙了,现在很少联系。”
比原溪禾更难预料到的是温斯,曾经拍照都嫌弃泡泡飞的角度不合适泡泡太小了不够五彩斑斓,手指被纸划破轻微的伤都大呼小叫老半天,每天换上不同颜色款式发带的精致小女生,如今居然吭哧吭哧地埋头搞科研。
命运是如此地奇妙,本以为会穿上裙子的女孩穿上了盔甲,本以为会穿上盔甲的女孩却穿上了裙子。
云随优知道,能成为朋友的,都是差不多的人,她知道温斯是个倔强的人,只是从未想过放在了这种地方。
大概是世上再也没有可以手拉手逛街买裙子喝奶茶的好朋友了,所以宁愿一个人喝保温杯里的温开水,也不愿意有人替代身旁的位置。
说好要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的,一起长大一起变老,年老瘫在床上靠呼吸机生存谁先死谁后死时,感叹时光流逝岁月无情,却不料意外来的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