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这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

天子没有诏令,她也没有军队,想要守护天子安危都不行,可不是她不忠君。

不过看了叶小戌的伤口,还有之前宁楚珩在王都城门外不归,没有被陛下召回的事,让姜定蓉更清楚断定了一件事。

陛下在昏迷中。

叶小戌一个影卫都伤成这样,且没有太医医治,放任他流落在此,且不管他为何在此,没有包扎伤口,单纯从他这么多天不回王庭的事情上,就明显能确定,陛下用不上他。

那只有陛下伤致昏迷的情况。

他这个影卫才可以没有任何人管,肆意的在市井流落,无人看护。

姜定蓉只看了看叶小戌的伤,就看明白了不少事。

她又让石兰翻墙去拿了不少东西回来,用烧红的匕首麻利削掉他肩头腐肉,还慢条斯理和他商量:“你看,来回翻围墙不是个事,我也不是个会翻墙的人,不若直接在墙上凿个门,你看如何?”

叶小戌疼得整张脸发白,可除此之外,他忍疼能力非常,硬是没有哼唧一点声音。

姜定蓉发现某个人还不如一个半大的少年,咬他一口,都要哼两声,喘得让人难忍。

发觉自己无意中想到了某个人,姜定蓉眯了眯眼,收回心思,将视线移向叶小戌,等他的回答。

他只是疑惑地看了眼姜定蓉,没有说话。

但是这一眼就能表达他的意思。不是很懂她开个门想怎样。

姜定蓉挑眉,没有说话,那就当他默认了。

她将叶小戌身上的几处腐肉全部剔掉,又用了药,给他用细麻布包扎了伤口,而后拍了拍手。

“明儿白天过来喝药。”

叶小戌动了动身体,所有的伤口都用了药被包扎了。

是个鲜少有的体验。

他穿上衣服,第一次认真打量姜定蓉。

而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喊她。

姜定蓉收拾东西时,瞥了眼他,轻笑:“我年长你几岁,喊我声姐姐你不亏。”

叶小戌张了张嘴,没喊出来。

她也无所谓。凡是都有循序渐进,今夜得到的,已经超乎她的预料了。不错。

夜中,她踏着月色提着灯,又从常宅落败的大门离去。

次日清晨,姜定蓉安排了人手,在围墙凿了一扇门的距离出来,又让石兰熬了药,穿过新门给他送去。

石兰回来时,说隔壁的少年在一间屋子里睡。听见她脚步才起。

“主子一定不知道,他睡在什么地方!”

姜定蓉坐在案几前,挽着袖子正在给父亲写信,闻言头也不抬。

“床下?桌子下?房梁上?”

叶小戌一看就是从小没有好好长大,也许是被人故意苛待着,不正常的活着。

就他昨夜的表现,处处都与常人有异。

石兰摇摇头:“难得,主子猜错了。他睡在一个斗柜里。”

斗柜?

姜定蓉手上笔势顿了顿,也不算意外。

她写完信,装入信封递给石兰。

“派人给父亲送回去。”

叶小戌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成为陛下的影卫,她想要打听,也许可以顺道问问父亲。

毕竟父亲和现在这位,也算是兄弟。

过了二月半,风都柔和许多,姜定蓉领着石兰头一次离开青桐坊,大中午的,一路走来,家家户户的妇人老爷子都和她打着招呼,还有个在门口的书生,看着她涨红了脸,扭头跑了回去。

王都的朱雀坊两道繁华非常,与几乎养老一样的城西青桐坊截然不同,商舍众多,来往人群密集。

租的马车还未走近朱雀坊,姜定蓉就先戴上了帷帽。

她从来不在乎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容颜,但是现在很有可能,有人知晓了她的行踪,在这种地方多少还是遮掩一二比较好。

朱雀坊有一家金银珠宝铺子,卖得都是各种首饰,也专门去贵人门上,贵人要什么,给做什么。

倒是格外有人气的一家铺子。

姜定蓉和石兰抵达这家金铺,里头客人众多,大多是在挑选一些首饰。

金铺分为三楼,大部分的客人都在一楼挑选,偶尔有些客人会在二楼去瞧瞧一些珍宝,只有需要画图定做的客人,才会被接到三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