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他妈是个神经病,他也是个神经病,您要离他远一点!”
他怕林简衣不信,还委屈地把头一转,指着自己侧颈:“老师您看,这就是这神经病咬得!”
林简衣看过去,男生脖颈上被咬出一口极深的牙印,也隐隐渗出血,位置再偏点,就该是大动脉了。
其余几个男生脸色虽然还有些心虚,但也都纷纷亮出自己的伤口。
“对,对啊,我也被他弄伤了。”
“还有我,我也被他咬了!”
他们声音越来越大,嚷成一团,愈发理直气壮。
林简衣一贯的笑意淡下去了,冷淡打断:“怎么,你们先欺负别人,还不允许别人反抗吗?”
几个男生瞬间噤声。
林简衣说得没错,确实是他们先挑衅的段忱,但谁知道这家伙跟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他们几个身上也没落着好。
还想再反驳什么,他们突然对上了段忱的目光。
段忱被林简衣护在怀里,那双让人极不舒服的黑眸冷冷地盯着他们,里面丝毫没有情绪波动,殷红的血流过眉骨,使他苍白的面容更添上了一丝阴诡,这个模样让男生们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背后不自觉有些发凉。
“反,反正就是他先发的疯,跟我们没关系!”
说完这几人就跑了,林简衣也不急,反正记住了脸,到时再去跟他们班主任说就行。
怀里的段忱大概是天太冷,又或者摔得太疼,身体还微微瑟缩着,林简衣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问:“还能站起来吗?”
段忱没有说话,沉默的从林简衣怀里退出来。
单薄的校服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少年身体过于瘦弱,好像外边的冷风只要轻轻一吹,他整个人就会被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