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忍不住了？”女音逐渐的流露出得意洋洋的音调，“你可以毫无顾忌的送长贤去监狱，显然是因为你还是不够在乎他，但是如果是换成余生，你敢说你没有任何的私心？”

对的，这个女人说的一切都是没有错的。

他是个人，他有一切的私心，尤其是在经过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后，他已经不能够确保自己的最初的真心是否还在。

想要 保护余生，想让自己身边最后不是一个人都留不下来，他是存在着私心的。

“还是说，你可以忍心也让余生去自首？”

这一句话骤然打碎了萧逸所有的防备，曾经系统的任务发布，自己所完成的所有的任务，他所得到的钱财，他所过上的现在的生活，他内心的枷锁，他内心的愧疚，在这一刻全然交织在一起。

“是。”突然间，萧逸听到自己的口中居然说出了这样一个字来，接着自己的身体就仿佛不受控制的一般，颠三倒四的开始说一些自己没想到的话，又好像是发自肺腑的，“我会让他去监狱，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哪怕我再怎么痛心，再怎么出于私心，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的。”

“恩？”女音终于沉默了下来。

“痛苦，怎么会不痛苦？”萧逸感觉自己的身体的一切仿佛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了一片空荡荡的残渣，“但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否则……我对不起所有已经去自首的人，包括温长贤。”

痛苦，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承担痛苦的内心也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

事到如今他的胆小和怯懦，却是建立背叛了自己内心的前提上。

他不能这么做。

“是吗？”女音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激动，而是冷静了下来，“这是真心话？”

萧逸吞咽了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说不出其他的话来，终于萧逸笑了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