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脏。
“抱歉,”江茶呼出很长的一口气,听见自己很轻地说,“那可以请你把放在我家的快递搬走吗?很碍事。”
迟燃盯着她,呼出的白气在发梢和睫毛上凝结成水珠,肩膀上的薄霜融化,变成了洇湿的一大块阴影。他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珠很轻地转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勾起了一个笑。
“江小姐,你也没出戏吗?”迟燃指着自己笑出声,“我是谁啊,我是迟燃,内娱顶流,千万流量,这世界谁不爱我啊。”
“我这样的人会为你买快递?我犯贱吗?”他重复道,“我就这么犯贱吗?”
江茶张了张嘴,最终只冒出了一个短促的单音节:“好。”
沉默地僵持几秒。
迟燃忽然转身上了车。
江茶在原地站了一会,准备转身离开。
“江茶。”
脚步又停下。
迟燃手里拿着一团模糊的红绿色走来。
“伸手。”
江茶乖乖伸出手,一枝可笑的荧光红配荧光绿的塑料花被放进掌心,还带着属于他的体温。
“还给你,我不需要了。”
迟燃的喉结很轻地滑动一下,克制着颤抖,礼貌微笑,“以后,我都不会再来找你了。”
“好。”
“再见。”
江茶看着他走远。
他的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像是落雪的青竹。
江茶感觉到眼眶湿润,她几乎要忍不住追上去的脚步,只能狠狠把指甲掐进肉里,生生压下这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