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第三次振动起来,迟燃终于按下了接通键。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ani的嗓音穿透电流,“你跑哪去了你!我就迟来一会儿你就给我玩失踪,剧组杀青宴你一个男一跑了像话吗!”
“剧组不止我一个男一。”他只是个并列,并不是唯一。
“你干嘛,拍了一半要撕番啊,想都别想!少给我整那些幺蛾子,你到底去哪了,不知道明天转场要提早出发吗?”
车子行驶上大桥路段,湖边的风擦过车身,迟燃听见汽船沉闷的轰鸣声,嗓音压的更低,“我知道,贵城嘛,十万大山,信号都没有。”
谁都别想再联系到他。
包括她。
被丢下一次已经足够丢人,第二次陷进同一个漩涡的人是傻瓜。
黑心旅馆小巷外的站牌,他站在那夜的风里想了很久,做出的决定是远离。
她从黑暗里跌跌撞撞跑来时,还是轻易碾碎了所有的计划。
可是要记住,是她擅自撞进来,擅自把含混的距离裁短,那现在又凭什么留他一个人在泥潭里挣扎,变成一厢情愿的笑话。
迟燃看向桥下星星点点亮起的渔灯,骄傲如他,绝不是会在同一片海域两次翻船的傻瓜渔手。
所以,他也一定只是入戏太深罢了。
以后谁都不要再联系谁了。
“我不会错过航班的,你放心。”
“那你早点回酒店收拾东西,到时候进山了再发现缺什么东西,可没人伺候你。”
ani站在走廊上叹了口气,余光扫过包厢里江茶没有情绪起伏的脸,心里猜到了两人发生了什么。
不用拆穿什么了,分开对他们来说,皆大欢喜。
ani如释重负,“好了祖宗,一定别忘记啊,我先挂了——”
“江茶,这么早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