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然被敲响,咚咚咚砸得很不客气,像只大手硬生生把江茶的一颗心从漂浮的半空抓了回来,还顺带打个滚儿。
江茶起身下床,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的缘故,落地的时候好像踩在了棉花堆里一样。
紧接着本该供上大脑的血液迷失方向,江茶眼前一黑,被自己的拖鞋绊倒在地,膝盖着地的时候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动。
敲门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按动密码锁的声音疾风骤雨一样轰炸开——门被推开了。
“江——”
迟燃白着一张脸冲进房间,看见了跪倒在地的江茶。
这姿势乍一看像在拜年。
江茶:“……”
不想活了。
头发因为惯性的冲击挡在了眼前,江茶抬头,通过发丝间的小半块视线,看见迟燃变柔和的脸部线条。
笑。
有什么好笑的!
随后,迟燃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懒散抱着胳膊靠上了一旁的柜子。
他皮薄,骨薄,眼皮也薄,半垂着眼皮看人,透露出一种薄情寡义的距离感。
江茶拨开头发爬起来。
迟燃视线跟随,跟着她的起身扬起唇线,笑意真真切切地抵达眼底,把那点薄幸冲得干净,荡然无存。
昏灰的光线里,迟燃的眼睛里亮得像揉碎了星星。
可惜星星长了张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