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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雾之下,蝼蚁不见天日,歧路再无亲友。

裴:岑明,你好可怜啊。

裴离的这一段被圈了出来,旁边一行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抬下巴!

感叹号长得要划破纸张了。

这不是江茶的字迹,“这里是你写的?”

“不行吗?”迟燃背过脸,灌了一大口凉水,“剧本里没有抬下巴那一场,你为什么不按剧本来。”

“临场发挥,”江茶诚实道,“是张前辈的表演给了我灵感,他的戏表演很有质感,可以很立体的触发非常自然的互动,宴导没有喊卡,我认为这一段即兴发挥是可行的……”

江茶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在片场看吗?我没有看见你。”

她不由的愣了下,脑海里浮现出很大一只的迟燃蹲在监视器前咬着笔头记笔记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杏眼弯弯,漂亮又灿烂。

迟燃一把夺回剧本,帅脸沉下,“你笑什么?”

感觉到自己被轻视的耻辱,语气里的懊恼藏都藏不住,“你答应教我演戏,我提出合理疑问好笑吗?”

“不好笑,抱歉。”江茶立刻止住笑意,乖乖巧巧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害怕伤害太子爷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回头又来找她麻烦。

空气顿时陷入凝滞。

只有空调暖机嗡声制造输送着暖气,像是低低的人声。

外头飘着零星的雪,偶有几辆车行的声音晃过,一大片明亮的灯光就撞进屋里,在地板上切出不规则的几何图形。

许久之后江茶把剧本推回迟燃身前,率先打破宁静,“迟——迟燃,下午为什么不让我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