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抖得上牙打下牙,还在哆哆嗦嗦地拒绝:“不太好吧,有事、有事就在这儿说不行吗?这里是死角,不会被拍到。”
迟燃耷拉下眼皮盯着她打颤的牙,嗤笑出声:“这位小姐,请问以你现在的状态,再过三分钟还能不结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吗?”
“我……”
江茶紧了紧戏服,看向大明星灯火通明的豪华化妆间。
宽敞明亮,温暖。
“和我逞强有意思吗?”
没等江茶再犹豫,迟燃伸手,拽着她往化妆间走。
冰凉的指节陷入他温暖干燥的手心,江茶感受到他的灼热。
肌肤相触的瞬间迅速掀起了一阵战栗,江茶无端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温度和电梯里阴差阳错的吻太过相似。
而黑夜放大了感官的无限可能,这份熨帖的温度似乎在迟燃分明的骨关节里化作了一道道电流,自十指窜进五脏六腑,酥酥麻麻烫着江茶的心跳。
目光扫过迟燃后颈,很好看的一截,在黑夜里肃白得似乎在冒寒气,漆黑马尾被夜风吹得高高扬起,江茶这才发现他的发尾还坠着一颗珊瑚珠,耳垂泛着同色的薄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来的。
“别在我身后偷偷贪图我的美貌。”
迟燃忽然转头,下颌线拉出锋利的弧度,唇瓣开合,吐出一句欠揍的屁话。
江茶一瞬间清醒,利落甩开他手,“我认识路,自己走。”
迟燃无所谓地收回手,掌心里有意犹未尽的薄汗。
化妆间没有人,迟燃开了门,一阵暖风骤然疯狂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孔不入的温暖潮水一样包裹身体,迅速在江茶的睫毛上凝结一层水雾,显得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宴凯说的不错,没入戏的时候江茶没有任何裴离的影子,她像雪山上的白梨花,又薄又干净,带着一种柔弱的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