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燃不着痕迹退半步,扯着衣服领子透气,面色难看:“什么眼神?”
“你——”宴凯意识到迟燃是真的不懂,强压下火气,给他讲戏,“岑明是不爱的裴离的,你知道的吧,算了你们过来。”
宴凯把电脑上的照片放大给两人看,“你看江茶的状态就很对,裴离对岑明爱而不得,她活在地狱里,岑明对于她而言像团火,所以她渴望,但因为身份的原因,又必须克制。”
“但岑明不一样,他的心里从没有爱过这个女人,所以你看她,”宴凯指江茶,“你看她绝对不能有一点爱意。”
迟燃沉默看着照片。
“为什么我不爱她?”迟燃突然发问。
“难道我真的一点都不爱她吗?”
“不爱。”回答迟燃的人是江茶,她认真道,“勉强才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关系。”
江茶已经出戏,完全抽离出刚才裴离的状态,整个人带着江茶独有的清冷淡漠。
迟燃看着她清澈干净的眼,勾唇笑出了声,“行,我知道了。你是我的狗皮膏药,但我根本看不上你,是这样吗?”
空气一瞬间静下来。
迟燃的妆造对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想起电梯开合时的画面。
江茶像是没听出迟燃的言外之意,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几秒,点头说:“虽然不大贴切,但是你可以这么理解。”
“江茶说的对,拍海报的话你这样理解倒也不是不行,”宴凯附和,“这样吧,你就先按照这个感觉来,我们来看下效果。”
“行。”
两人重回镜头底下,摄影师按宴凯说的搬来了凳子,江茶一点就通,立刻调整姿势,改成了坐在迟燃脚边,胳膊随意搭在了他的腿上。
迟燃薄情寡义的眼皮轻轻垂下,目光越过江茶的发顶,看见了她微颤的睫毛。
“你是平国世子,金尊玉贵的小侯爷,”江茶换了坐姿,把脸贴近迟燃腰际,轻声说话,“我是烟花巷稀泥里打滚的青楼女,你对我从没有男女之情,不过寂寞时打发时间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