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男人呢,还活着吗?”陈思问。
“哼,他活得好的很。”女人不屑。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陈思突然觉得自己又开始了自己采访的老本行。
“那能由得了我吗?我几十年都没有工作过了。离开他我怎么活下去。”
陈思没有说话,她也不做评判。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切身地体会过他人的痛苦,所以没有资格去评判。
“你想过你这个要判多久吗?”
“律师说要么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要么正当防卫,无罪。”
陈思又躺回床上,缘分总是莫名其妙。
“我也是,要么有罪,要么无罪。”陈思手抱着头,看着天花板说。
每一个人大抵都是这样,在各自的命运里不断抗争,赢,就得到一切,输,就一无所有。
陈思此刻是无力的,她身陷囹圄,只有靠着外边的人。她想到了李烈。他的官司赢了吗?有记者采访他吗?他会说什么?……
龙华集团的法务部最近很忙,因为官司多。
蒋建民难得现身法务部。法务总监曹睿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穿着西装,带着无边眼镜,战战兢兢站在蒋建民身边,给他讲解现在的情况。
“虽然公司每年都要处理很多这种案件,但是李烈的案子因为是陈年旧案,再回到公众视野,关注度比较高。”很委婉地告诉了蒋建民,这个事情比较棘手。
“舆论有时候会影响案件,况且……”况且你六年前做的确实不地道。蒋建民看了他一眼,曹睿把话咽了下去。
“我不要你说事情多么难搞,你给我一个解决的办法。公司每年给部门的五百万奖金不是用来喂闲人的。”
平时和蔼的人,一旦狠起来,总是有一种变态的阴森。
曹睿咽了一口唾沫,“第一是私了,赔偿,不向社会道歉;第二就是继续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