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本随着司行简的问话,不自觉地开始思考。听到小徒弟这么失礼的打断,再次警告:“正阳!”
夏正阳一脸不服气地撇嘴。
国师又对着司行简道:“我不在意‘国师’这个名号,也不贪求别人的夸赞。只要我做的事能多救一条命,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我便知足了。之所以仍在这个位子上,不过是居高位,有更大的权力来做我想做的事罢了。”
一般人听了这话,即使不顶礼膜拜,也会觉得这人十分值得敬佩。
就如夏正阳,立马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师父这样的人,哪里容得了你诋毁?
不过司行简向来习惯于用疏离的旁观者姿态看问题,丝毫不为之所动。
国师或许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是他一人的力量,未免也太微不足道了。
但对大多数普通百姓来说,国师只是活在观里的一座像,是无奈时的一个安慰和情感寄托。
对皇帝来说,国师是一个挡箭牌或者工具人。有了灾,国师去赈,皇帝不必去斋戒祈福甚至下罪己诏。国师本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偏偏如今有了这般威望,不过是皇帝要借助他实行愚民政策,方便管理罢了。
而且国师只有一个人,与各方势力都不沾,甚至没有后代,更不担心他会谋私。
夏正寒被出局,多半不是因为现任国师觉得他是“坏人”,而是他与某王爷有所勾结,越矩了。
国师被抬到一个他自己没有达到的高度,而身在局中,却看不清。被“国师”这个名号所裹挟,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国师一职的作用。
“你或许确实不在意虚名,可是你却在这些虚名中有些迷失了。造福于万民?一国之君所起的作用,比只有名声好听的国师大多了。且这本就不是靠着一己之力能做到的事,纵使你能力比旁人强些,也比旁人做得多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夏正阳听着司行简的话渐渐正色,有些惊讶:把他师父一个人看做一国的守护者,似乎有些个人英雄主义?
他一个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的人竟然被这些封建思想腐蚀了?
不仅智力、创造力比不上古人,连思想高度也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