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收拾好行李之后就出门了,他们得去村口坐车到县城火车站,然后再从火车站坐火车去学校。火车票丁昀飞已经提前买好了,丁晓英的学费和生活费,丁昀飞也已经给丁晓英打到了账上,学费和生活费总共几千块钱,都是丁昀飞卖葡萄和芝麻攒下来的钱。

兄妹俩提着行李往村口走去,陈素芬和林一坡也和他们一起,送他们到村口。穿过村子的时候,路上有不少村民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大包小包地提着行李,都热心地问:“哟,晓英这是要去上大学了吗?”

早在半个月前,丁晓英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全村的村民就已经知道这个事了,这是他们村出的第二个大学生,村民都很激动,也很羡慕,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老村长家的闺女一样有朝一日也能考上大学,走出大山。

这会儿看到大学生就要离开村庄去上大学了,村民都觉得挺新奇的,然后都走到路上驻足观看起来。

丁晓英挺不好意思的,低头背着背包默默地跟在丁昀飞的后面,朝村口走去。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村口,在陈素芬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丁昀飞带着丁晓英坐上了车,丁晓英坐在车上含泪向站在村口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的母亲和弟弟使劲地挥了挥手。

看到这种离别的场面,丁昀飞觉得挺心酸的,都不忍心看了。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赶到了县城,坐上了火车。

估计是开学高峰期,坐火车的人很多,绿皮车厢里坐满了人。

望着这人挤人的硬座车厢,丁昀飞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为省那一点钱买硬座票了,多花点钱坐卧铺多好。

倒不是他吃不了苦,受不了罪,他主要担心丁晓英能不能挺下来。车开了一会儿后,他挤着去补票车厢问列车乘务员还有没有卧铺票,列车乘务员告诉他没有卧铺票了,他只好遗憾地返回车厢去了。

一路上,丁昀飞都十分照顾着丁晓英,担心丁晓英第一次出远门,没坐过火车,他事无巨细地叮嘱丁晓英:到站了才能下车,记住这节车厢号,上厕所回来别走错车厢了,出站的时候一定要紧跟在我身边,别走散了……他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叮嘱这,叮嘱那。到点吃饭的时候,还挤着拥挤的车厢去给丁晓英接开水泡方便面。半夜的时候,看到丁晓英仰着头坐着睡觉不舒服,还把丁晓英的头往他的肩膀上靠,让丁晓英枕着他肩膀睡。他则睁着眼睛,听着火车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声音,再听着列车乘务员时不时地推着小车从拥挤的过道上经过,吆喝着:“啤酒饮料矿泉水,香烟瓜子八宝粥。来,让一让,让一让啊。”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坐了一路。

次日一早,火车终于到站了。丁昀飞提着行李,带着丁晓英下了车。出了火车站,又带着丁晓英找到开往学校的公交车,坐上了车。

到了学校,丁昀飞先带丁晓英在学校附近找地方吃了早点,然后就带丁晓英进学校排队报到。

丁晓英考上的这所大学非常大,很多新生前来报到。丁昀飞以前也上过大学,对于大学的报到流程也大概了解。他很熟练地帮丁晓英办理完了入学手续,又帮丁晓英去领了被褥,然后抱着被褥带着丁晓英去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