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告诉父母,这学期学校食堂的饭菜涨价了,父母每星期给她的几十块钱的生活费根本不够花,可是家里比较清贫,她不忍心开口跟父母多要钱,只能省吃俭用,一顿饭只打二两米饭一个素菜,经常吃不饱饿肚子。

虽然丁晓英没有说实话,但丁忠和陈素芬还是看出来了,丁忠说道:“明天返校多给你一些生活费,以后钱不够用了跟我们说,在学校吃不饱哪有精神读书。”

“……嗯。”丁晓英哑着声应道,眼圈红了。

看到这一幕,丁昀飞很感动也很心酸。在他们村,很多村民的思想都比较封建落后,很多父母觉得读书没有用,加上学杂费比较贵,都不让孩子读书,尤其是女孩子,很多女孩子早早就辍学出去打工了。但丁忠和陈素芬没有这种思想,也没有重男轻女,再苦再累也坚持供孩子上学读书,这点让丁昀飞特别敬佩。

丁昀飞都有些羡慕丁晓英和原主了,羡慕他们有这么好的父母,虽然他现在顶着原主的身份也享受着这份父爱母爱,但其实他内心非常心虚也很惶恐。

丁昀飞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丁忠他们坦白?坦白跟他们说,他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儿子其实早已经死了。可一想到,万一丁奶奶知道她最疼爱的孙子已经不在人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丁奶奶再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算了,还是不说了,能瞒一天是一天。

丁昀飞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而彼时,在村子的另一头,卫峣也正和他家人一起围坐在餐桌前吃饭,吃着吃着,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卫向军一句:“爸,您会酿葡萄酒吗?”

“葡萄酒?”卫向军端起碗喝了一口自家酿制的米酒,说:“没有酿过,但原理应该跟酿米酒差不多,怎么,你想酿葡萄酒?”

“嗯,想试试。”卫峣说。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酿葡萄酒?”卫向军纳闷地问道。

他小儿子自小聪慧过人,从小就跟着他一起酿酒,他小儿子的酿酒技术更是青出于蓝,卫向军一直想让他小儿子继承家业,把他们卫家的独门酿酒技术传承下去,但他们家一直酿的都是米酒,卫向军也不想酿别的酒,当然他也不想让儿子乱酿别的酒,毁了他们卫家的招牌,卫向军试探性地问他小儿子:“你酿葡萄酒来做什么?自己喝还是酿来卖?”

卫峣眼神闪了一下,含糊地说道:“……自己喝。”

“想喝的话回头去集市买一瓶不就行了,自己酿比较费事,又比较费材料。”卫向军松了一口气说。

卫峣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低头沉默地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