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点头:“是一对结婚五十年的老夫妻的婚书,更是他们结婚的誓言,他们想做成刺绣作为纪念日礼物。”
红婆婆:“那好得很啊!说起来,婚书、誓言……我跟我老头子也有类似的东西——”红婆婆指着头顶,“喏,这片,还有那片瓦,他还活着的时候,因为屋子漏雨他专门换过的,那时候我跟他拌了几句嘴,回娘家了。他修着屋顶,突然想到,我已经走了好多天了,他就在瓦片上画正字来数日子——”
红婆婆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我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来,但我认得正字,天天一抬头就看得见——写完了一个正字,第二个正字还差一横,他熬不得了,去娘家把我接回来了。他跪在搓衣板上跟我说,以后再啷个吵架,都不要走,就算走,也不要超过两个正字……净哄我,他都走了好久了,我都数不清是多少个正字了……”
战场上流血流汗,傅思眉头都没皱一下,但看着红婆婆用手背擦拭眼角,傅思也觉得眼睛发热发酸。
一手攥着那幅双人刺绣,一手与商榷十指紧扣。
傅思一辈子也不要和商榷分开,一个正字都不要。
婚书红婆婆留下了,告诉商榷,还是一个月时间,到时候来取。
商榷:“其实……我们也想让您帮忙给我们也绣一幅婚书。”
红婆婆:“跟这个一样吗?我一辈子都没做过重样的东西哦。”
傅思和商榷异口同声:“当然不是!”
红纸金字的样式看似相同,但字里行间是爱人间无二无别的故事。
不可复制,不可移植。
“那你们的结婚证啷个写嘛?”红婆婆直接把婚书说成结婚证。
结婚证。
商榷和傅思心头都被这个可爱的口误温暖得彻底柔软下来。
他们马上就要有结婚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