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胖脸上汗水涟涟,破锣嗓子发紧,连哭都哭不出来。
“若你事先将毒药下在了所有饭菜中,试菜太监为何无事、席上众人为何无事?偏偏只毒倒了信王。难道说,信王体质,连太监也不如?”
连番质问,问得厨子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一旁的大理寺卿也听得发愣,这才回过神来,扬声道:“来人,将胡乱攀咬安王殿下的狗东西泼醒!”
傅思却摆手道:“不必了。从小喽啰口中,能问出什么?”看向傅忆,笑道:“是吧,二弟?”
傅忆唇角勾出微笑,“正是。大哥英明睿智。”
两兄弟笑得瘆人,大理寺卿后背都发冷。
大概是没睡午觉昏了头,今日午后,这厨子主动投案,说受安王指使下毒。
他怎么就糊里糊涂信了呢!还跑去安王府上传唤……吃了豹子胆了………不对,他当时没那么冲动,打算先不惊动安王……但刑部尚书撺掇着直奔主题!那老匹夫,自己老糊涂不要命,还连累他得罪大皇子!
邹大人内心惴惴,但傅思并不打算和他计较。毕竟他当时说的是协查,带他过来的是马车而不是囚车,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如今想来,吴国使团一来,宫中就生事端,定然与其有关!”邹大人急忙将矛头引开,“事关社稷,臣这就去详查!”
傅思叫住他:“邹大人且慢。今日给我扣上谋逆的帽子,不过是家事,尚且可以分辨。若是证据并不充足,就和吴国使者起了冲突,那便了不得了。”
邹大人点头不迭,“对!对对!臣自当暗中查访,不损两国邦交!”说着吩咐底下人将厨子扔回大牢,自己借口查案,一溜烟跑了。
堂前便只剩兄弟二人。
傅忆从圈椅里站起身,笑着鼓掌道:“大哥果然没让我失望,处变不惊条分缕析。早知大哥如此,我不该漏太多破绽,那局面应当更有趣些。”
疯子!
傅思对他厌恶至极,连冷笑都不愿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