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大门口徘徊。门口的杜鹃花落了一地。
陈爱菊说,裴计成叫他进屋,他也没理。
不久后,有汽车的声音,施然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拎着蛋糕盒子过来。
施然看了看他,蹲在门口,奇怪得很,就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裴以默不答。
施然没有再问,抬脚要进去。
“楠楠,她被我姐带走了。”
裴以默说得声音不大,但施然听得很清,也可能是心里早有预感。她怔忡了好一会儿,假装平静地问:“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施然快步冲出去一段距离,像是要去追,但很快就知道,追不上了。
如果真的见了面,她和楠楠都承受不起这样一场离别。
她没有再看裴以默,提着东西,自行离去。
施然一向姿态端正,这是裴以默第一次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
另一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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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默从上海回来的时候,跟谁也没说。反正,也没有人关心他。到了徽城,他突然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了,这个城市好像没有他的家了。
阮馥真也去了杭州,和裴以静一起。裴以默问为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
半夜,他一个人回了家,客厅只留了一盏灯,家里安静得很。陈爱菊的卧室还亮着,他也没去打招呼,懒懒地上楼去,不妨却听到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