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定邦扫了他一眼,“你吃的,你自己做。”
冯振军摇着头,“我倒是想,可我媳妇说家里油不多了,不够我霍霍的。”
“哎,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你上回不是说要收张缝纫机的票么,我这里正好多一张,给你了。”
王荷花别的都好,就是闲不下心做衣服,平常他们父子两衣服破了缝缝补补她都头疼,更不用说踩缝纫机了,所以冯振军手里那张缝纫机票攒了许久,要不是项定邦忽然提起,他都快忘了。
话说出口,他等了半天,也不见项定邦回复。
冯振军奇怪地扭头看去,就像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前边,面容冷峻,神情严肃,可仔细看一眼,就能发现她的视线焦点是虚的,没有落到实处。
“喂?”他加大了音量,接连两声才把项定邦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的魂给叫了回来,“你发什么呆啊?”
项定邦深深看了他一眼,淡定回头,“没事。”然后径自往前走去。
冯振军一头雾水。
要不是他对项定邦足够了解,差点就以为这是他用来敷衍他的新法子了。
加快脚步追上去,“不是我说,你跟你媳妇新来部队里,是不是该请大伙吃顿饭啊?”
冯振军对上项定邦冷厉的双眸,强作镇定,“我们家当年就是这样,不信你去问郑团长,还有李政委,他们当时还来我家吃饭了!”
他一惯是胆子大的,而且项定邦年纪比他小,平时虽然是他上级,但两个人相处的跟亲兄弟差不多,别人怕他,冯振军可不怕。
正巧下去,郑团长过来一营巡视的时候,冯振军就又提起了这事儿,项定邦也不好拒绝,就说回家问问蔡苏亚。
闻言,郑团长跟冯振军面面相觑,互相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惊讶和调笑。
“没想到,”郑团长乐呵呵着说,“你这个人人皆知的活阎王,回到家里也是不能自己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