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夙拧了下眉头:“如今储玉院中也就你我二人,何必在意这么多。更何况,我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千金之躯。”

他不过是个皮糙肉厚命大的人罢了,若非如此,早就死了十几回都不知道了。

三九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落寞了下来,“世子歇着吧,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小的去给您烧壶热水。”

他没有办法改变世子在侯府的处境,也就只能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为世子出出力了。

想起在西郊之行之前老管家曾说过的话,三九有些气闷,“世子,您上次把储玉院中的人都遣走之后管家把这件事告诉了侯爷,侯爷说您既然不需要人伺候就让储玉院中以后不用安排伺候的人了。”

虽说世子原本就没有要人的打算了,但是侯爷这么一说,也未免太过分了。

纵观西越这么多侯门当中,哪家世子爷的身边不是十几个人伺候的,也就只有他家小世子,身边就他一个人。

刑夙眉眼轻轻上挑,眼角流露出丝丝的嘲讽,“管他们作甚。”

总归有人在储玉院和没有人都是一样的,这些年来,不都是他和三九活过来的,其他的人,何曾帮过手。

“世子,侯爷那里,您要不要去……”三九说话的声音在刑夙的目光下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了声。

刑夙眼神淡淡,冷淡的眸子里夹杂着几分讥讽和严肃,“你若是还当是本世子身边的人,就再也不要说这种话。”

“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会了!”三九连声保证,就差举起三根手指来指天发誓了。

刑夙伸出手在陈设简陋的房间里指了一圈,继而缓缓掀唇略带凉薄的说:“但凡他对我有一丝上心,我都不会是如今这样,呵,三九,你太天真了,我和他之间无非是只有血缘的关系,却没有半分父子之情,他不喜我,我也不喜他,我更不会折了自己的骨头在他面前摇尾乞怜来博他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