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敢不来与侯爷回禀,若是让侯爷想起来再来问,他可不得被剥掉一层皮。

张近侍烦躁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他目光担忧的看着淮阴侯离开的身影。

哎,小世子……

烛光摇曳,光线昏暗的佛堂内,邢夙独自一人站立着,身影被烛光拉长,莫名显得有些凄凉。

“嘭——”木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几乎是那一瞬间,邢夙又嗅见了熟悉的酒味,眼尾轻扬,表情露出些许讽刺。

“逆子,跪下!”淮阴侯一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就极为不舒坦,他抬脚就是踹了邢夙一脚,正好踹在膝盖上,邢夙被他踢的站不稳,跌在了冰凉凉的地上。

淮阴侯看他狼狈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大手抓着他的衣领,像提鸡崽子一样拎了起来,重重的把他扔在供奉着菩萨佛像的前面。

邢夙忍着膝盖的痛,跪在蒲团上。

“明知道今天是你母亲的祭日,你为何还要出去?!”淮阴侯十分生气,本就喝了酒的身体更是怒火难遏,他的脸上浮现一团不正常的红晕。

邢夙垂眸,不发一言。

说起来,他的生辰就是他母亲的祭日,还真是,该死吗?

见他没有反应,淮阴侯越发生气,他又骂道:“本侯早就知道你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你母亲的祭日,你不在佛堂为她祈福,居然还跑去与昭乐郡主玩!你把你母亲放在哪里!你这个白眼狼!”

邢夙忍着气,不说话。

“那昭乐郡主恐怕也是个祸水,小小年纪便这般……”他嘴里尽是些不干不净的话。

邢夙可以忍受他骂他,却不能让被他无辜连累的沈令姝也被骂,于是冷声提醒了一句:“父亲慎言,昭乐郡主可是恭亲王的女儿,也是圣上亲封的郡主。”

淮阴侯到底还存着些理智,知道他刚刚确实失言了,但被邢夙这么反驳,他胸腔中的怒火便瞬间蹿了上来。

“好啊好啊,为了别人还敢顶撞你父亲的话了,看来是不教训你都不行了!”淮阴侯一边说着,一边从那供奉的桌子下拿出了一条细长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