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夏见他被人摄了魂一样两眼发直的坐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怪道:“你是去上了个厕所,还是让鬼给附身了?”
没等对方回答,又见路游原施施然从外面进来。
单夏视线在对方和时舟耳垂还未褪去的红色中打量,啧了一声,摇头晃脑:“原来还是个色鬼。”
时舟无言以对。
他用微凉的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试图把温度降下来,但刚才路游原轻而易举说出的那句叫人难为情的话,此时此刻还在脑袋里反复萦绕。
好在这会功夫,其他人也都吃完饭了,回到上午的原处继续画下半场。
直到那缕金边黯淡下去,沉默的水鸟跟着霞光消逝,天色暗淡起来,视线也受到阻碍,一行人这才收了画具准备返程。
时舟背起画板正准备走,他身后的瞿天纵将一张纸递过来:“你看看这个。”
这是他今天画的画。
对方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去年爬山的时候就说过想给你画张人像,今天也算是偷偷得逞了,不过我还多画了一些别的,你应该会喜欢。”
时舟接过来,上面赫然有两个身影,一个是正在画画的自己,一个是路游原。
瞿天纵这幅画算是画中画,他把看到的全部场景都复刻了出来,一丝一毫都没做改动。
包括时舟画板上的路游原。
时舟看着那张水彩里的人,竟然有点认不出来自己。
他脸上盛满了专注,握着笔的手被头上窸窣的树影映照出点点光斑,看起来还带着几分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