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的“不冷”两个字全都被对方下一刻的动作堵在了喉咙里,路游原往他那边靠的更近了些,长椅下的腿也被迫贴在一起。
“现在还冷吗。”
人在黑暗中很容易被催生出别样的心思。
比如现在,路游原必须直面无法用语言诉诸的情绪,又或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焦灼。
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碰到对方剔透的耳朵,从心底蔓延上一种不满足感,持续又绵长,仿佛把对方揉进怀里才能得到圆满。
只不过怕把小孩吓跑,又不忍心过于“欺负”对方。
但仅是感觉到路游原温热的呼吸,时舟的耳尖就瞬间红透了,他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把整个人隐身在这茫茫夜色中。
以前从来没想过,两个男人之间的牵手会使人如此难熬。
跟之前不同,或许是因为在一个谁都不认识的陌生之地,他和路游原之间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距离被更加拉近。
特别是现在,天大地大,除了湖水偶有流动,四周寂静无声。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如果说以前是因为自己看不见的原因迫不得已需要肢体接触,那么对方现在的触碰就带上了格外与众不同的意味。
身边的路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只有流转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时舟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能都被身旁的人尽收眼底。
他猜想自己耳朵已经染上绯红,控制不了自己这种容易害羞的体质,时舟觉得很不公平,于是小声开口命令对方:“你把眼睛闭上。”
路游原语气平平:“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