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霈城眉眼温顺,只像是驯服的虎,“父亲教训的是,霈城谨记教诲……”
薄隋伯一声不吭品着茶,半晌才平静下来,应了一声,语气有所缓和:“不过那个温珞君也确实愚蠢,我查了,视频竟然是她手下的人亲自泄露,自己的人都管不住,就算这次订婚宴办理成功,今后也会坏事。
失败了倒也是好事一桩,也让温家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薄霈城垂眸不语,薄隋伯喝了半杯茶,搁下茶杯,“你回去吧。”
“父亲早些休息。”薄霈城颔首,强忍着疼痛套上外套西装,每一个动作,都相当于是一次凌迟,布料在伤口肆意碾压蹂、躏,薄霈城终是手指颤抖,白着脸穿上西装,转身离开。
他大步离去,像是无恙,外头的佣人看了全程,眼神多带了几分怜悯。
那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只和生命垂危的病人差不了多少。
大少爷……真是个可怜人……
出去以后,汗水与血水交织的伤口,疼得薄霈城无力动弹,他停靠在墙边,半天眉头都舒展不顺畅,薄唇强烈的颤抖着,墨玉的黑眸深陷挣扎与绝望,好似困中之兽。
冒出的汗,层层跌落。
薄霈城手指要从墙壁上抠出痕迹来,等到长达几秒过后,脸上只剩下平淡,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不曾展现。
倘若有别人看到一定会吃惊,怎么能有人,可以在极致痛苦之下,反而变得更加冷静与清醒。
薄霈城却能,并且习以为常。
仍旧如同往日一般,行尸走肉的向车上去,只是刚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第六感就明显察觉到有人盯着他。
他进了车门,却从另一处下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黑暗之中,杀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对方只能被逼的后背抵在车上,大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