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反应过来，转过脸眼神直直落在沈亦傅脸上。

沈亦傅这才看到她眼圈一处微微发红，显而易见是哭了，可女人向来坚强，难能挤出几滴鳄鱼泪来，他微微怔住。

“哭了？”

盛初淼下意识抬手去碰自己眼角，只是时间太长了，上头别说是泪水了，哪怕是汗水都感觉不到。

沈亦傅心生烦躁：“为什么哭？”

盛初淼想说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哭，只是觉得胸口又闷又痛，涨得难以呼吸，仿佛被人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

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停滞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沈亦傅根本就不会相信，于是换了一个说辞：“太痛了。”

“什么？”

“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下去呼吸了一下冷空气才发现手术之后，胸口好疼。坐着疼，躺着疼，说话都疼，没有一刻不疼。”

说罢，沈亦傅愣住，片刻，好笑的冷眼瞧她：“当时跳楼不嫌疼，现在嫌疼了？你的反射弧该能绕地球一圈了。”

盛初淼刻意垮下来脸，冷哼：“你要是专门过来笑话我的话，还是出去吧，本来我就挺难受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更难受了。”

沈亦傅终究是收了眼中的笑，伸手拨开她黏在额头上的碎发，漫不经心开口道：“疼了也是活该，这是你自找的，不过你要是实在受不了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找医生过来给你打一针止痛药。不过那不能经常打，身体免疫了，以后再吃痛就招不住了。”

盛初淼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却不料想沈亦傅会动容，让医生给她打止痛药，半天才能回过神来，她道：“算了，打止痛药也只能缓解一时，我现在痛着痛着可能就习惯了，但是等到打止痛药，药效过去了，我反而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