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开车离去,苏瑾叶目光凝在院门上,才意识到偏差。
门尽管刻意弄得老旧,但儿时用笔尖在上头涂匀的斑点没了,到底毕竟不是一个东西,物是人非,谁又在乎它到底还是不是苏宅,反正里头的能够念想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她看到旁边停着的车子,知道是陆聂琛经常开的那辆,从包里取出电话来,打给一人。
那头接下的快,“陆聂琛去哪了?”
“苏家。”
“苏家?”
苏瑾叶顿了顿,“以前的苏家。”
挂了电话,她推了推门,竟然没关,里头延伸着鹅卵石的小道,左侧花圃,右侧则是鱼塘和庭院,记忆中的画面在一幕幕的呈现。
陆聂琛没有弄虚作假,他说半年还回来,刚到半年,真就半年还了回来。
可她无暇在意,沉了沉气往里头走。
前方的建筑不再是旧时代风格,欧式为主,中西结合不显突兀,她刚到门口,一条红色的毯子直达尽头,满地的玫瑰花瓣,粉色镶嵌字母的气球满屋子飘荡,周边还有烛火在点燃,若是冬夜,若是人多,想来应该更加浪漫。
可如今只显得萧条,苏瑾叶僵直着立在门口,只听里屋的动静,不过一会,男人颀长的身姿迈到了红毯的另一端。
相比较她的穿着随意,陆聂琛显得正经的多,一身黑色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衬着身姿挺拔,纽扣扣的一丝不苟,本就相貌出众,精致迷人的五官在光线交错间生出混沌感。
他不爱笑,所以人总显得冷冷清清,眼底乌青明显,足以见得舟车劳顿,没有片刻休息。
两人执着两端,忽然就这么对望,长达一个世纪,脑海中的画面,如同滚烫的水,就这么走马观灯的过了一遍。
最终也是陆聂琛先动手,用剪子贴着红绳子,剪下,刹那间贴在地上的飘在空中的气球失去了束缚,一股脑的涌上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