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正色道:“小姐,五少爷快满一周岁了。”
原来她是在想周岁宴的事。
之前苏宅里的四个孩子,都大办了满月宴、周岁宴,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宴会。
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姜铮可不打算再慢刀子炖肉、猫逗耗子似的陪他们玩下去了。
她望着绣坊中那些纵使汗流浃背、也不肯轻易停歇的绣娘们,笑道:“啊,你倒提醒我了。”
桃红:“……?”
姜铮转身走出苏宅,往绣坊而去。
有些脏东西,也该彻底清扫出去了。
有些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了。
次日,孙沅芷去衙门敲了登闻鼓。
她朗声状告说,有人一再谋害其当家主母苏清晗,立马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因为如今苏氏一门的生意越做越大,隐隐有坐稳江南霸主之位的趋势。
而苏清晗的名头在整个江南也是很响亮的,人们觉得她不惜自筹钱财来解决很多流民孤儿的生存和生活问题,实在是貌美心善,堪比菩萨再世。
所以人们才会更加困惑:谁会对如此人心所向之大善人下毒手呢?
直到升堂后,孙沅芷才义正言辞的说,是自家继妹、苏宅大妾孙沅蓉伙同其夫君贾良仁,以及她夫君高谢友三人,合力主使的。
其继弟孙荣华还借着孙沅蓉的名头,盗取了苏宅中不少钱财和古玩,拿去赌博和光顾花柳巷!
众人哗然,纷纷道:原来是后院内宅的肮脏事!
还有人叹道:这孙沅芷居然大义灭亲到这种地步,将自家相公和继姐弟都供出来了。她就不怕日后没有倚靠了吗?
有人点拨说:你们难道竟不知道吗,这孙沅芷如今是苏氏大绣坊的主事,苏清晗和苏家就是她最大的依仗!而且那三个男子确实也都是狼心狗肺,她的继姐也是端的一副蛇蝎心肠,她如何还敢再指望这四个人哟?
……
贾良仁是被捕快从酒罐子边抓过来的,意识还不太清醒,看见一身鹅黄色衣袍、姿态清丽的姜铮便挣扎着要过去搂抱她,结果被捕快一棍子狠打在腿窝,直接面朝姜铮脆生生的磕了个响头。
围观百姓纷纷嫌弃道:“哦哟——”
“去,先把他拉下去,好好醒醒酒再说!”
衙役中也不乏很尊敬苏清晗的人,一听上峰发话,赶忙一脸嫌恶地架着他“醒酒”去了。
高谢友和孙荣华还未抓到,只剩孙沅蓉孤零零地站在堂上,应对官府的质问。
只见她泫然欲泣道:“是继姐她嫉妒我在苏宅中享尽荣华富贵,她却只能日夜刺绣赶工熬坏眼睛,心里不平已久,便来诬陷我……奴婢冤枉啊!”
“啪”的一声,惊堂木打断了她的假泣:“从你院中搜出的邪术人偶何解?你为收买高谢友和孙沅芷为你做事,而赠予他们的珠宝又该何解?”
“还有,那已在狱中的张郎中也说是受你和贾良仁煽动指使,才一时财迷心窍犯下罪过的,你又要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