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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书宁:“关于他,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路南亭:“我能说什么?能做的我已经做了。可无论我对他付出多少,他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姓宋的……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任书宁:“你真是这么想的?他爱宋惜任,这就是你的心魔?”

路南亭嗅出这场对话里的不同寻常,他狐疑地抬起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访客,却在那人脸上看到了一丝本不该出现的嘲弄。

任书宁,人如其名,是个身上带着书卷气的无害青年,按理说,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有这样锐利的情绪的。

可现在他抱臂坐在对面,姿态如同一个端坐皇位的得胜者,在睥睨着满盘皆输的自己。

任书宁笑着,近乎一字一顿地说出残忍的话语:“路总,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啊,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路南亭渐渐收敛了表情,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任书宁——这个被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新星,就好似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在为谁做事?”路南亭正色道。

任书宁将嘴角勾起,把被尘封的过往当面揭示了出来:“路总,你还记得那只钻石手表吗?”

刹那间,前世种种如河底的砂石般,随着骇浪的翻涌浮出了水面。

“是你?”任书宁将钻石手表交给自己,是前世的事,今生的任书宁绝不可能知晓。

他也跟着回来了?

路南亭猛然瞪大了双眼,只觉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如此地虚幻且不真实。

时间过得太久了,若不是旧事被重提,恐怕他早已忘记自己不属于此,是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的亡魂了。

“当时你公司被收购,家产也落到了宋惜任手中,这些珍贵的藏品,则被送到拍卖场上拍卖。而我,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将这么名贵的表物归原主吗?”任书宁缓缓道:“你就从没怀疑过?”

路南亭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前世秦庄的背叛让他心碎,可以说比起恨宋惜任,他最恨的其实是这个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