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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亭以为他是太过兴奋无法自抑,一边放缓速度, 一边扣住他戴戒指的手, 轻声问他:“疼吗?”

秦庄摇了摇头,可摇着摇着,眼泪便不受控地滚了下来。

他多么希望这一刻的温柔能长久啊,若没有那些伤害与波折, 像他这样随遇而安的人,是可以为了一个承诺倾尽所有的。

可时间无法逆转。伤口即使愈合了, 疤痕依然像丑陋的蜈蚣般盘旋在肌肤上,一遍遍提醒他那些刀子有多伤人。

路南亭不会放过他的,他知道。

纵使留下来,也不过是继续当这个人的玩物, 身体不再由自己所掌控, 也不能和朋友与亲人交往,没有工作, 没有梦想,没有未来……

而这样的痛苦还要延续一辈子——多久远的诅咒啊!

想到此处,秦庄终于不再犹豫,只任由对方将情绪带向另一波狂潮,在路南亭静静凝望着他,甚至可以说是为他着迷的时候,倾身下去,在这人耳边絮语道:“其实,我爱过你……”

可是……再也不了……

从什么时候起的呢?

是得知他另有心上人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被他绑起来折磨的时候,又或者,他将自己轻易送出,而宋惜任为自己而死的时候?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路南亭意识有些迷离,他濒临极限,只捕捉到了零星的两个字。

可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求证了,因为秦庄在下一刻便捉着他的右手,令他触及到了枕头下冰冷的凶器。

铺床叠被,一贯都是秦庄的事,路南亭从不过问,以至于这样危险的东西潜藏了这么久,都未被其主人发觉。

后来的事,路南亭记不清了。

他只看到寒凉的刀锋割开那人脆弱的咽喉,鲜血如喷泉般飚射出来,染红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