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上藏不住的愠怒,秦庄反倒发现了乐趣。他干脆地放了杯子,撑着脸看路南亭的变化,哪怕那人将自己手腕都抓得疼了起来,依然不肯舍弃这占来的一亩三分地。
“路总。”秦庄凑到他耳边,轻轻吐声:“是我的错觉吗,您好像有点怕我。”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把手拿开。”路南亭绕开了他的话题,反守为攻。
秦庄拗不过他的力气,将手微微后撤,临了仍要多嘴一句:“你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睡过就不认账了吗?”
如果能一个倒车退回到让他上车之前,路南亭绝对会一脚油门毫不犹豫地走掉,免得这人在这种场合里给他难堪。
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秦庄的变化……似乎他比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更加诱惑大胆了。
好不容易从粘合态分开,秦庄一边揉着生疼的手腕,一边偷眼去看路南亭的反应。
但很快其他客人便陆续过来,伴着两人左右坐下,填补空座。
秦庄这才收敛起那点小心思,乖乖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
路南亭虽然表面平静,却还是微微并拢腿,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一场饭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秦庄倒还好,蹭吃又蹭喝,还不用随份子,全程就跟只仓鼠般往自己肚子里塞吃的。若非艺人的基本修养还在脑子里回放,恐怕他真得跟吃自助一样竭尽全力。
路南亭倒是优雅得很,良好的家教体现在他举手投足间,从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哪怕他端着盒饭在路边进食,你都会觉得他不同凡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路南亭喝完拿起毛巾擦了擦嘴,撇过头看了摸肚子的秦庄一眼,用简短且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跟我来。”
秦庄不明所以,看他匆匆离开,也只得起身跟上。
路南亭没有走太远,离开主办婚宴的大厅后,便到了回廊。走廊一侧是供客人休憩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