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水幕,却好似隔了一个前尘。
在那里,没有仇恨、没有伤害,也没有侮辱。
只有一个爱着他的曲轻侯,拐着懵懵懂懂的他上了床,又带着他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里拿到了一盏花灯。
“我可不喜欢穿白衣,倒是那些武林正派,恨不得天天标榜自己纤尘不染似的,什么素衣都往身上套。”
“可他很好看呀,像你一样。”
“不过几文钱换来的纸灯而已,也值得你这么高兴?”
那时,曲风眠会用低沉喑哑又深情的声音,唤他“元宝儿”。
不是“狗奴才”,也不是“贱人”,而是由他所取的,专属于他的称呼:元宝儿。
许久未见的眼泪充斥上眼眶,又很快便汇入水流中,消散无痕。
秦庄陡然记起,他是爱过曲风眠的。
所以才会让他登堂入室,与他交颈而眠。
才会在得知他“死讯”后魂不守舍,用忙碌的杂事填满自己的生活。
才会一路忍下那些摧残与折磨。
原来他从始至终恨的人,只有自己。
若不是他莽莽撞撞地救下曲风眠,林敛也不会盯上他。
若不是他引狼入室,爹爹和哥哥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