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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予慢悠悠抽了刀,站到林敛身旁,冲曲风眠笑道:“教主,得罪了。”

第七十九章 冰炭不同炉(18) 财宝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发家的资本;对于一个枭雄来说,可能是胜负的关键;可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你是……他们的人?”曲风眠捂着涌血的伤口, 话语中充满了惊愕。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觉心头猛地一跳,回首去望时, 那些留在高处的教众们已经开始自相残杀起来。不用想都知道, 叛徒定是曾予带来的人。

曲风眠此时再顾不得什么, 仓促掷出一柄雁刀,靠它挡住曾予和林敛二人的追击,同时抽身离去, 以内力灌注于声音中,呼唤部下回返。

地势之便不再,六派与叛徒们里应外合,仿佛两架无情的机器般疯狂绞杀着腹背受敌的回南教弟子。

曲风眠连点自己身上几处大穴,稳定伤势后, 领着剩下的弟子仓促向西逃去。

六派自不会放过这等擒贼立功的机会, 一路穷追不舍,直杀得回南教四溃奔逃,十不存一。

待曲风眠等人绕回己方时,大本营已被洗劫一空。他吩咐下属简单收拾些金银细软, 自己则回程带上了昏迷的秦庄,踏上了向南的旅程。

他们有两个选择。

一, 是追上之前去往南疆的旧部,鼓动他们一起杀回来。二,就此放弃与中原诸派的争斗,于故地终老。

曲风眠看向自己肋下无论如何都治不好的伤口, 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让部下们带上财物先行离开, 自己则在简单修整后,逃往了附近的月亮山。

之所以会选择这处, 是因为在逃亡中途,秦庄突然醒了过来。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或是害怕,准确地说,他已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表露出适当的情绪。

他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