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请门外看护的弟子帮了个小忙,送他去往集市上买了些东西,而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住宅中。
等待的第七日,日理万机的林敛终于得到片刻喘息,来到了秦庄面前。
秦庄服了一些药,这让他能适当压制淫蛊的副作用,在林敛面前保持理智与清醒。
他亲手为林敛倒了杯茶,直截了当地问他:“林盟主,我何时能回家?”
“你很急么?现下外头局势紧张,回南教的人随时可能发现你的下落。千里迢迢的,稍不注意,可能就……”林敛道:“你暂且等一等,待剿灭这群匪徒、江湖稳定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还有一件事,”秦庄似乎对回家之事并不十分在意,又缓缓道:“当初大火中,你一人对付苏然与曲风眠二人。尽管那时曲风眠中了化功散,可苏然武功并不在他之下,你还是一剑刺中了苏然的心脉,险些杀了他。难道你比他二人更强么……”
林敛笑了笑,道:“秦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攻敌所必救。左护法的确很厉害,但他身边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曲教主,大火延绵,苏然无法带人逃出去,只能与我相抗。我心无旁骛,而他背后还有要保护的人,自然处处落了下风。”
秦庄看着林敛面上不甚在意的笑容,突然福至心灵地来了一句:“林盟主……似乎跟外面传的‘人如君子’有些不一样……”
林敛:“那是对邪魔歪道使的手段,不是对你。秦公子大可放心。”
秦庄:“当初我父兄身死,林盟主说杀他们的是一位高手。能在血涌之前绝人性命,这样的人偌大回南教中不会超过两个人。现在看来,林盟主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嫌疑?”
“你在怀疑我?”林敛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又笑了起来,道:“秦公子莫不是糊涂了?令尊令兄殒命时,我并不在上京。”
“可你也不在襄阳。”秦庄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胶着在林敛身上,不放过他眼眸面庞上半点动静:“襄阳与上京距离遥远,你送我回家时,马车便行驶了十几日。若你在离开我家后立刻便启程,事发时你应当差不多到了襄阳,绝不可能当日便瞬移回上京,帮我查看父兄伤口。”
林敛渐渐失了笑意,茶杯未放,另一只手却已悄无声息地放到了大腿上,紧挨着他腰侧悬挂的君子剑。
秦庄:“你能准时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从未远离过上京,一直在附近徘徊、伺机行动……”
“秦公子,你很聪明。只可惜,欠缺了点江湖经验。”林敛握紧茶杯,眸子渐渐变得深邃阴暗,仿佛蓄势的野狼:“为何不能是我恰巧在那附近执行任务呢?你在问话之前就已宣判了我死刑,先入为主,是否有些不太公平?”
秦庄:“密室内的盒子,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