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这样轻易地送出去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些什么,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却还要在乎这样的身外之物。活像多不知天高地厚似的。
小倌久在风月场中,少见这种金玉之物,自是欢喜。可欢喜之余,他也看见了秦庄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这扇子登时便变得有些烫手。
“还是算了吧。”他将扇子递还给曲风眠,可曲风眠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他身上,而是讥诮又讽刺地看着那跪立在地的男人。
曲风眠:“你不乐意?”
秦庄缓缓摇了摇头。每当曲风眠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时,他便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可偏偏,总是不知不觉就招惹了这人的怒火。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要紧东西么?你的命都是我的,何况这一柄分毫不值的破扇子!”曲风眠劈手夺了那扇子,几下撕了个粉碎,将残骸啪地一下掷回秦庄脸上。
他们俩,一个盛怒不已,一个不言不语,彼此之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小倌见着这情形,愈发不敢说话,生怕变成这场无声之战的出气筒。
过了好半晌,曲风眠的脸色才乌云转晴,扭脸对小倌道:“吓着你了吧。没事,这扇子不算什么好东西,赶明儿我让工匠给你打个更好的。”
小倌哪敢说不好,连连点头,陪着曲风眠一起走了出去。
房门启开又闭合,只余下那道从开始到现在都孤零零的影子,在烛火的微光下默默俯身下来,拾起了那如垃圾般被扔掉的扇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曲风眠没啪过其他人啦,毕竟每晚要交公粮(不是)。
小倌有几分像苏然,买来看的,而不是买来玩的。
第七十五章 冰炭不同炉(14) 曲风眠大发慈悲地低下头来,用大拇指搓了搓他的眼角,问:“一滴眼泪都不流,你难道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吗?”
秦庄跪在地上, 借着几许微弱的光芒,努力将那破扇子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