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的一天,他接了一单生意,说是一个江南客人要买他家郊外的田产。
秦庄近来无多少活钱,这送上门的生意自然不可能放过,简单带了几个人,驾着马车就去了约定地点。
抵达旷野后,远远就看见一辆两乘马车停在那里,车夫不见踪影,只有马儿在那里低头吃草。
“商老板?”秦庄站在车下唤了一声,未见回应。就在他以为车内没人的时候,帘子被一柄扇子挑了起来。
天光洒进车内,照亮了曲风眠一张森寒可怖、似笑非笑的脸:“秦少爷,真是好久不见啊。”
就这一个照面,便叫秦庄冷透了骨髓。
数日的奔波后,曲风眠将他带到了一个山洞中。
这或许是曲风眠潜意识里比较安全的地方,外头有教众把守,深处是一张置于石台上的寒冰床。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面上鲜血已被拭尽,衣裳也被换了新的,脸上绘着新的桃花妆,可因为他已死去多时的缘故,那妆容也变得不甚好看起来。
“他死了。”曲风眠掐着秦庄的脸,令他看向冰床上的苏然:“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秦庄缓缓摇了摇头。
曲风眠仍在笑,比起愤怒时的狰狞,这种不达眼底的笑更让人毛骨悚然:“你的好姘头,林敛,刺了他一剑。他为了掩护我离开,拼着心脉大损,强行运功杀了出去。
可是啊……他只是个凡人,血流尽了,也会死的。我实在是难受,就因为我识人不清,害他陪着我一起死。可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秦庄被他捏着脸,被迫与之四目相对。看着曲风眠眼里的滔天怒火,秦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曲风眠:“他说,教主,这辈子我只能陪你到这了,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我不清楚……”秦庄终于开了口:“林敛的行动,我并不知晓。”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如果不是你,他还好好地活着,我那些弟兄,也犯不着葬身火海。”曲风眠并不在意秦庄愿不愿意听,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