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铁证如山,他却还这样满口谎言,敷衍了事,让秦庄如何不难受。
“哭什么,元宝儿。”曲风眠抓着袖子来为他擦泪,道:“等下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秦庄压下喉中的悲鸣,抬起通红的眼,问他:“你是不是……抢走了我家的钱银?”
曲风眠为他擦拭的手倏然一顿,整个人蓦然僵直了背脊,坐正了身体。也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见他反应,秦庄已明白了一切。可他还是要问,想问问曲风眠为何这样狠心,想问问这一切是不是他设下的圈套,想问问他……究竟对自己有没有半点真心……
秦庄:“我父亲和哥哥,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我可没有。”曲风眠道,又霎时会过意来,反问秦庄:“你爹死了?”
“你还在说谎。”秦庄心痛地仿佛要生生裂开,却还是强撑着与他辩驳:“我秦家究竟和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们?若是想要银子,你跟我说不就好了吗?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可你为何……为何要杀死我的亲人?”
“我没有杀你爹,”曲风眠沉声道,“也没有杀你哥哥。”
他勉强顺平心口翻涌的怒气,对秦庄道:“武林盟加大了对回南教的动作,为了门派的未来,我必须有足够的资本与他们对抗。金钱、马匹、人力、武器,缺一不可。”
他瞥了满脸凄惶的秦庄一眼,说:“我承认,我是拿走了你家的钱。可那不是暂借么,等危机解除,我自会双手奉还。但我和你家无冤无仇,何必杀你父兄,我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再说了,我离开之前,他们还好好的……”
“你终于承认了,那天去库房的人,就是你。”秦庄仅存的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紧随而至的只有浓浓的绝望。
“是,是,就是我。你若是不乐意,大可还你就是了,何必做出这幅姿态。”因着心里的三分愧疚七分恼怒,曲风眠表现得极不耐烦。
秦庄终于哭了出来:“那命呢,你怎么还我父兄的命?你自己来偿吗?”
“你说够了没有?我没有杀你父兄,没做的事我为何要认?我原以为你过来是要与我叙旧的,却不想你要来兴师问罪,扫兴!”曲风眠一甩袍袖,就要转身离开。却在这时双足一软,脱力地往下栽去。
“怎么回事……怎么……”他伸手去扶凳子,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席卷上周身,他本想运转内力与之对抗,却发现丹田里干干净净,连经脉中的真气也在逐步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