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去看书吧,这几个月不必出来了,好好收收心。功名和商贾, 二选一。”
见他又让自己走这样无聊的路, 秦庄忍不住生出几分逆反心理,但到底不敢当面跟他爹呛声, 乖乖回屋去了。
被关禁闭的日子,可比外出游玩难熬多了。
秦庄看着桌上摆着的珠算与四书五经,提不起半点去碰的心思,只仰头去看屋檐下的蜘蛛结网,或趴在墙角看蟋蟀蹦跶。门口的小厮与他串通好了,每次他爹一来,就敲门示警,是以秦庄每次都能在他爹来之前,将算盘打乱、书本摊开,做一副苦学模样。
秦父又哪会不知他的用功是真还是假,每每见到他这不上进的模样,便忍不住叹气。若非还有个早早出去另立门户的大儿子顶着,秦父只怕早被秦庄这小兔崽子气死了。
白日难熬,晚上更难熬。
秦庄自出笼玩了月余,心便化作飞鸟般逃去了海角天涯,总归不在这一室之内。
高床软枕、锦被绣褥,俱无法让他睡得安眠。他于夜间辗转,似煎饼般来回翻腾,除惦念那自由自在的生活,便是回味与曲风眠的那段故事。
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日他睡着睡着,竟真看见曲风眠出现在他床边。
“唔……”秦庄也顾不得梦会不会醒,只将那人腰身一抱,半个身子都挪到了他腿上。
曲风眠:“怎么了元宝儿,就这么想我?”
秦庄瓮声道:“嗯。家里好无聊。”
曲风眠摸摸他的脑袋,道:“那不如你早些跟了我,我去跟你爹爹提亲,如何?”
秦庄只当这是梦,放肆地依偎在他怀里,道:“我爹爹最讨厌江湖人士,才不会答应呢。而且我又不是女孩子。”
“那惨咯,本座还想明媒正娶来着……”他看秦庄跟只蝉蛹般缩在被窝里,觉得他可爱,便脱了靴子,挨着他躺了下来。
秦庄却只觉得这梦实在过分真实,连手掌下的躯体都这般温热。他被曲风眠抱着,不知不觉就睡得沉了,一觉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