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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捂着脸,笑声空洞,仿佛看见了自己那再无半点光亮的余生,还有不得不与樊青河共处的日日夜夜。

悲哀酿成了毒液,和着泪一起淹入咽喉,将他脖子以下都埋在绝望里。

也是在那一瞬间,他出了手。

却不是攻击,而是抢走了离他最近那黑衣人的枪。

“唰唰唰。”樊青河周围的人同时拔枪,枪口齐齐指向他,大有一出现异动就击毙他的做派。

秦庄打开保险栓,却不是对着樊青河,而是朝着他自己的太阳穴。

他在赌,赌樊青河并不那么希望他死,赌樊青河更想要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樊青河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他紧盯着秦庄,道:“你不用恐吓我,这一招没用。”

而秦庄只是一步步往后退,很快便退到房门口,紧而上了天台。

保镖们怕伤到他,都不敢跟得太紧。

樊青河一路推着轮椅,追随而去,到了有楼梯的地方,干脆舍了轮椅,扶着栏杆站起身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距离他伤腿愈合还有一段漫长的时日,可樊青河再顾不得其他,只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想将他拉回自己身边。

“不要再过来了。”秦庄终于在边缘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平静到死寂的声音对他道。

他那么单薄,又那么脆弱,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仿佛此生所有的坚硬与柔软,都在这一场对峙中消耗了干净。

“我爱过你啊……”秦庄喃喃道,目光中带着怀念,但更多的是无可愈合的伤:“我曾那样真诚地爱过你啊……”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