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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河刚在护工帮助下往胃里塞了点饭菜,医生就掐着点进了房门,给他换药。

樊青河走着神,由着医生将绷带从伤腿上扯离,那犬牙带给他的尖利撕咬似乎还残留在骨肉的记忆里,现在想想仍觉得战栗。

那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那么死了。

三个混进校园的流氓,换三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狗,那人可真是把“以牙还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他不曾想过自己的枕边人会有这样锋利的计谋,也未料到过他会这样毫不留情地对付自己。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因果?

秦则诚害他,他千里搜寻秦则诚;他报复秦庄,秦庄又来算计他。

兜兜转转,饶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

除却这一身伤,再剩不下半点其他东西。

医生的话将他游离于九霄之外的魂魄唤了回来:“樊先生,劳烦您配合一下,你身上还有些撕裂伤……需要处理……”

他说着便去够樊青河的裤子,可这却勾起了那人不愿意想起的一些片段。

樊青河想也没想,一把挥开那医生,又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反射性地弓起上身支棱起脖子,对着床下呕吐起来。

护工见状,忙端着垃圾桶去接,一时间病床前酸臭味弥漫,医护人员都忍不住挪开了脸。

樊青河自昏迷起就没吃多少东西,等吐完食物残渣,就只能来来回回吐些酸水。

护工帮他顺了顺背,又拿湿毛巾将他口鼻拭干净。喝完水漱完口,樊青河才终于从这番动荡里缓过劲来。

他冲医生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