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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河在山下买了几样简单吃食,递到秦庄手里。

“吃吧。”

秦庄抬眼看他,目光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绪。

顺从永远比反抗来得简单得多,而顺从之后的不交流,或许也是一种另类的反抗。

秦庄坐在专供游客休息的回廊边,用一次性筷子慢慢吃着盒中的关东煮。

回廊顶上垂下来无数绿藤,随风轻扬。那些拖家带口的、情侣携手的游客,也都吵吵嚷嚷地在绿藤下落座。

樊青河就陪在秦庄身边,看他像小仓鼠一样把盒子里的东西消耗殆尽,安静得像张壁画。

这一刻,喧嚣不属于他们,热闹也不属于他们。

可樊青河却又嫉妒起那些人来,不自觉地帮秦庄端着那吃食,又将秦庄空闲的手攥在掌中。

那人并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早已习惯。

樊青河和秦庄的脑回路,好像从来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他认为带秦庄出来,能让他放松身心。

可有他在身侧,还让那么多人跟着,饶是再浩瀚的天地,于秦庄来说也只是另一个逼仄的牢房而已。

更何况,还有这双再看不见颜色的眼。

红花绿树、蓝天碧水,在他眼里通通失色,变成比石头更灰白冷硬的颜色,一如他那个再也暖不起来的魂。

“我们可以在这待上三天,把所有景点都玩遍。太惊险的项目就算了,你病还没好全,没必要冒险。”樊青河跟他说着自己制定的行程,还特地将地图在他面前展开,一点点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