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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江至此彻底失去了秦庄的音讯,所能咀嚼的,无非每夜苦涩的烟草,与那些或自愿或强迫的记忆。

他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将樊青河当做一个普通的情敌来防范,一心与他争风吃醋,甚至为此绑架秦庄。

通过这三年间断断续续获取的信息,陆寒江才明樊青河的真实目的,并非占有秦庄,而是毁掉他。

感情上,陆寒江自是喜欢秦庄的,可无论他如何懊恼纠结,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他这次冒险回国,就是为了将秦庄带走,能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罢,反正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片伤心地。

昨夜,是他人生的一次颠覆。

他眼见着秦庄被关在那样一个冰冷的笼子里,不着寸缕,处境凄惨,像一个供主人玩耍取乐的囚鸟。

更让他心碎的,是秦庄的反应。

纵使再外行,也能看出秦庄的精神状态很不对,见到外人闯入,也只会往后躲,半天都不会喊叫。

樊青河就这样关着他吗?

难道就不怕秦庄会被关成傻子,疯子?

一想到自己是造成这一系列变动的第一枚多米诺骨牌,陆寒江就恨不得掐死当初的自己。

陆寒江:“你不要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看秦庄半天没反应,又说:“老师,我带你去大洋洲好不好?”

秦庄很慢很慢地转了转眼珠子,似乎到这一刻才消化完陆寒江说的这几句话。然而他只是摇了摇头,过了三五分钟,才艰难地动了动唇。

他的声音太微弱,像叶片上脆弱的浮冰,陆寒江凑到旁边,听他重复了两三遍,才终于听清楚,他说的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