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庄的反抗全都沉寂下来,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像一个被困在罗网中的猎物,陷入了彻底的迷茫。
是梦吗?还是比过去更残酷的现实呢?
秦庄摊开左手,看着上面被指甲划破的伤口,和几许涌出的血丝。
他没有再看樊青河,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不是说好可以帮他解决的吗?
不是说会证明他的清白?
那现在又嘲笑他做什么呢?
秦庄努力站得笔直,却已摇摇欲坠。
作为被告的他,所拥有的律师依然是樊青河请来的那个,只是在控方律师的穷追猛打下,给他做的辩护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将所有优势转化为劣势,也就只有樊青河能做到了吧。
秦庄素来不是个胆大的人,可在这决定未来的生死关头,他竟也积聚了足够的勇气,抢了话头道:“不是的,是他们折磨了我!”
满庭哗然。
秦庄一五一十地说起了那天的遭遇,说身为学生的陆寒江是怎样绑架他,准备逃离时这些人又对他施加了什么样的摧残……
那些刚刚愈合的伤疤被他自己亲手撕裂,青红的脓血从患处涌出来,散发着肮脏的恶臭。而他一边在疼痛中颤抖,一边为自己做着辩驳。
随着法官的锤子敲落,所有喧哗都一齐止住。
他听见那些掌控着他生杀大权的人问:“证据呢?”